Chapter 10 裙下之臣
注:
小妇人》同人,现在才发现我的私设如山!
艾米原本以为她是会说法语的,他们在欧洲的交流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到了法国,她才发现原来书上的语法和实际的交谈是两回事情。
“先生,您要去哪儿?”长着红色长胡子的马车夫疑惑地看着卡罗尔先生。
“随便去一个什么地方吧,嘿,我说伙计,你能听懂我的话吗?”卡罗尔先生恼怒地大声喊道。
“对不起先生,你说什么?”马车夫还是一脸迷茫不解的表情。
卡罗尔先生觉得自己快被这个马车夫给逼疯了,马车夫只会说法语和一点儿少的可怜的英语,而卡罗尔先生会说的法语可能还不到十个字。
马车夫听不懂他的话,卡罗尔先生也听不懂马车夫的话,他们在旅店门口僵持了快有十分钟了。
路过的人不断把好奇的目光投到卡罗尔先生身上,顺便扫视着台阶之上的几位女士,然后与同伴相互交换一个眼神,交换一个隐藏着鄙薄的笑容。
这时的欧洲人对于美国来的旅行者们普遍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认为他们是出身不高贵的,不体面的暴发户。
这样的态度让几位女士产生了一种出离的不满和愤怒。
马奇姑妈和卡罗尔太太的脸色铁青,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弗洛不忍心再看了,她撇过头去,抱着艾米的手臂对她抱怨道:“爸爸只会扯着嗓子喊,好像那样别人就能听懂他的英语!”
艾米理解弗洛的感受,她抬起手,遮住弗洛的脸,她自己则大方地与那些人对视,微笑。
那些人的态度原本是轻慢的不屑的,可是看在见艾米一双宛如大海般温和平静的蓝眼睛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脸红心跳,然后纷纷转过头去,继续他们原本的节奏。
“没有关系,弗洛,叔叔只是急躁了一些。”艾米在弗洛耳边轻声安慰着她,同时为弗洛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帽子上的粉色绸缎。
“不要急,亲爱的。”艾米拍了拍弗洛的手。
卡罗尔太太对于艾米的表现十分满意,她觉得自己当初选择艾米来陪伴弗洛的欧洲旅行是个正确的决定。
卡罗尔太太上前,试着去和马车夫进行交谈,她会的法语比卡罗尔先生要多,可是从马车夫困惑的表情来看,她的交涉同样是失败。
卡罗尔太太走回弗洛和艾米的身边,她不得不遗憾地向两位姑娘宣布道:“我的发音是老的,他听不懂。”
卡罗尔太太向来为她老式的她口中“贵族式”的发音感到骄傲,可是身为“下等人”的马车夫听不懂。
他们陷入了一种困境。
马奇姑妈提议道:“让两个女孩子去说说看,她们毕竟也学了那么久的法语了,总要试试看吧。”
艾米和弗洛获得一个立功的机会,她们说的要比卡罗尔先生和卡罗尔太太好得多。
可是,“两位小姐,你们的语法方面还存在一些欠缺。幸好,幸好,老约翰我的理解能力还不算太差,我的脑子还转得动。”
名为“老约翰”的马车夫挠了挠蓬乱的头发,又摸摸他的马。
艾米与弗洛长叹了一口气,巴黎不是所有人都会说英语,巴黎的欧洲人也不是每一个都是谦逊有礼的。
旅途不是处处完美的。
艾米意识到这一点。
“请等一下!”
一个呼唤,一个男人熟悉又带一点陌生的声音,“请等一下!”
“是卡罗尔先生吗?”
艾米转过头去,四目相对,金发与金发,蓝眼睛与蓝眼睛,惊讶的表情与惊喜的笑容。
旅途是充满意外的。
是弗雷德·沃恩,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那么兴奋?
艾米心里纳闷,对着弗雷德欣喜的目光展开了一个甜美的微笑。
弗雷德看起来更高兴了,嘴角微笑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马车还没有停稳,弗雷德就急不可耐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以一种孩童般的执拗固执快步上前,将他的车马和仆人都落在了身后。
弗雷德专注的蓝眼睛里只有艾米,他一直追寻着艾米的身影。
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穿一身浅蓝色的春装。
不同于舞会之上,此刻的她,一头炫丽的金发不加装饰的柔顺地披在身后。
她的表情也比舞会上生动许多。
她的金发,她的美丽,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在刹那间就攫取了他全部的心神,他全部的意志,让他心驰神往,神魂荡漾。
阴霾散去之后,逆光之下,光辉重现,天使礼赞,凡人惊叹。
她不因美丽而璀璨,却因璀璨而美丽。
在她之前,弗雷德从没见过那样夺目的金色,那种金色甚至比拉斐尔圣母像中仁慈的圣母更加美丽,使人想到秋日一望无际碧蓝的天空底下同样一望无际的金黄麦田。
使人想到童话里魔鬼固守的金羊毛,只有那样的珍贵和珍稀才能使魔鬼不顾天主的警告而起了占有之心。
使人想到中世纪时期恢宏壮丽教堂里供奉着同样宏大雄伟的金子打造的神像。虔诚的歌者、牧师与祭祀在神像前顶礼膜拜,长年累月吟唱圣歌之后,即使是在无边漫长而不见天日的长久长久的黑夜和黑暗里,那神像也会因为信徒的信仰而发出万丈光芒。
弗雷德无力抵抗,他放弃抵挡。
弗雷德去和卡罗尔先生握手,和他们解释,他说他是来度假的,他要去瑞士,很高兴在这里遇见他们。
弗洛嘟囔道:“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啊,弗雷德怎么会知道?
除非他是有意的。
这个想法让艾米吃惊,但是她注意到,哪怕是在和卡罗尔先生交谈的时候,弗雷德的目光也是尽可能地紧紧跟着她,那么专注,那么恳切。
卡罗尔先生向弗雷德解释刚刚的窘境,“我们不会‘讲话’。”他说,他开始夸奖两个女孩子,“不过还好,两个小姑娘比我们好一点儿。”
弗雷德对于他们的困境表示同情,并且自告奋勇,愿意做他们的向导和翻译。
“卡罗尔先生,如果您愿意的话,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请让我加入你们的行程好吗?让我有这个荣幸做你们短暂的同伴,让我来为你们服务,我可以做你们的向导和翻译。”
卡罗尔先生拄着他的手杖,“这当然是我们的幸运,可是……”
卡罗尔先生迟疑着,他不确定这个小伙子想要做什么。
弗雷德·沃恩是个很优秀的青年,英俊,礼貌,富有,家教良好,可是他出现在法国还是太突然了。
他们才安顿下来,弗雷德就出现了,他甚至连行李都没放好就来和他们打招呼。
年轻出色小伙子在婚恋市场上是抢手货,上了年纪而且家里有适龄女儿的太太们对于他们的行踪和举动是往往密切关注的。
对于弗雷德的到来,卡罗尔太太有了一定的猜想,她严肃起来,不经意间撇了艾米一眼,只见她神情肃穆,上前对弗雷德说道:“这是我们的幸运。”
弗雷德不好意思地道:“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艾米、弗洛和马奇姑妈也走到马车边,只听卡罗尔先生说道:“没有的事情,我们很欢迎你的到来。”
“你们是正准备出门吗?”
弗雷德问道,他微笑着向女士们问好,与她们点头致意,在此期间,他焦灼的视线一直紧跟着艾米,几乎要在艾米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他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只有那些没有眼睛的人才会看不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弗洛拉着艾米的手,对艾米笑,对艾米做口型:“他追着你。”
弗雷德爱慕她。
艾米明确了这一点,没有女孩子能拒绝承认自己的魅力,而弗雷德是一个优质的追求者,这大大满足了艾米隐秘的虚荣心。
年轻的女孩子从来都不缺少爱慕者,艾米同样。
在艾米还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她就已经非常漂亮且富有魅力了,她是圈子里当之无愧的美人。
和艾米相同年龄的那些男孩子,劳里上大学之后同学,他们都为她倾倒。
他们一个个都跃跃欲试地追逐她,称赞她的魅力,为她献花,希望得到她的芳心。他们自愿让她支使他们,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可是那时候艾米还太小了,她才十几岁,马奇太太和马奇姑妈都告诫她,要她当心,不要轻易相信男孩子的甜言蜜语。
“亲爱的,男孩子的甜言蜜语是不值钱的,他们就像是林中的鸟儿,今天会落在这朵花上,明天又会被那边的风景所吸引。只要愿意,他们的嘴唇里随时随地能吐出让石头都感动的话。”
“不要听他们说了什么,要看他们的眼睛,要看他们做了什么。明白了吗,亲爱的?”马奇姑妈的谆谆教导犹在耳畔。
可是现在弗雷德就在她们的面前,并且在那场曾经为欢迎他们而举办的社交舞会上,弗雷德几乎和她跳了一个晚上的舞,他甚至都不愿意和别人交换舞伴,而马奇姑妈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艾米已经十八岁了,她对于真正恋情而不是情感游戏向往很久了。
弗雷德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对象。
艾米打量着弗雷德,他穿一身剪裁合适黑色礼服,头上戴着礼帽,衣上挂着怀表,简直是全副武装。他看上去精神饱满,即使是路上可能是风尘仆仆的,也被照顾得很好,并不显得疲惫。
马车有沃恩家族的家徽,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子,他是沃恩家的男仆,正熟练而有素地招呼着旅店的接待员安排好他们的行李。
“我们要去凡尔赛宫。”卡罗尔先生说。
“那我,我有这个荣幸和你们一起去吗?”
弗雷德急切得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在艾米的目光中,他的脸上的温度开始升腾,原本白皙的脸变得通红。
太急了,他太急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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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昨天晚上睡觉前,劳里与艾米在我脑子里吵了好久,然后我就爬起来,把他们吵架的那一张给码了出来,可是在正文里,劳里还没有正式出场,我不得不加快进度了。
三千字奉上,和弗雷德重逢了,重看原著的细节我才发现弗雷德也是蓝眼睛
老福特的排版真是麻烦,看得我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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